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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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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來想去總覺得這東西在哪裏見過, 秦素後知後覺。

“這不是之前容辭一直管他姨媽要的東西嗎?”

二人雙雙楞住。

於是第二天,倆人又默契地等了兩個時辰,終於等到了疲憊不堪的慕容尋。

男人一下馬, 烏青的雙眼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。

這下怕是再不能閃亮登場了。

“噗。”

修真界小師妹沒忍住笑出了聲。

換作平日,慕容尋就算不急眼, 也會問上一句你笑什麽, 不過這次他是真真兒沒什麽精力了。

只咬牙切齒喊出一聲:“秦素!”

“你耍老子!”

秦素不以為然:“是你非要跟的, 還怪我?”

慕容尋這會氣得肝疼, 但他又自知打不過, 只能揮起彎刀懟了大地。

“怪不得這次這麽好說話!老子真信了你的邪!”

秦素叫他發洩了一會, 適時出聲道, “行了,別耍脾氣了, 我問你個問題,答好了就讓你跟我們一起騎狼走怎麽樣?”

慕容尋這會子癱坐在地上, 不情不願問道:“啥問題?”

秦素:“容辭會參加哪個門派的開山大典你可知?”

慕容尋的臉又垮了,“你問他做什麽?”

“他手上有我要的東西。”秦素沒隱瞞。

慕容尋側目:“那你是打算怎麽管他要?”

“直接要嘍, 也不是不可以換, 他要實在不給。”秦素繞了繞手腕, “就只能硬搶了。”

慕容尋樂了,即是給慕容尋填堵, 他也痛快道:“他也去玄機閣!”

玄機閣的師兄妹對視一眼:我們玄機閣什麽時候這麽好進的了?是個人都能進了?

“不過話說回來, 我之前就很想問了。”秦素突然轉過頭,指著應激般站得筆直的師兄妹道,“他們說玄機閣是個煉器畫符的地方, 你們一個耍大刀的, 一個舞劍的, 為什麽要去玄機閣?”

“什麽耍大刀的,就算本王子欠你個人情,你說話也得註意點!”慕容尋雖然嘴上硬氣,但一想到自己往後要學那些個玩意,自己也腦袋大,翻了個白眼道,“還不是容辭先搞的幺蛾子。他去了玄機閣,先不說學不學會,但凡他勾搭上了哪個仙師,換得兩張天雷符,我北驪若沒有相應的對策,怎麽辦?”
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秦素挺認同的,畢竟是兩國之間的鬥爭,別人卷你也得跟著卷,不卷得死。

“可是修真界不是禁止修士在俗世使用靈力嗎?”

慕容尋毫不在意:“你看老子少用了嗎?只要不造成大範圍的傷亡,修真界都不會管。”

秦素一攤手:“可你剛剛說的,可是什麽天雷符?”

慕容尋:“誰說有了天雷符就一定要用了?但只要東凜手裏有了雷符,我北驪沒有應對之法,那便是我為魚肉,人為刀俎。”

“軍事威脅。”秦素捏了捏下巴,這政治味道太濃郁了,她不喜歡。

“行吧。大概是知道了,那就上狼吧,王子殿下?”

慕容尋瞪大雙眼:“現在就走啊!老子氣兒還沒喘勻!”

“不然你就自己歇息夠了,騎馬追嘍!”

說完,秦素一行人已經先行騎上了狼,於是乎上了賊船的王子殿下只能再次踏上了顛簸的征程。

沂州。

一進了城內,撲面而來的感覺都不一樣,雖然秦素無法直接消化靈力,但空氣裏靈力的濃度她還是能感覺到的,果然要比其他地方濃郁的多。

而且只在這沂州城內,出了城門都沒有。

秦素雖然很煩自己變成男人之後的樣子,但畢竟像這對師兄妹這樣,手拿能看穿偽裝的穿雲鏡,卻不帶通訊玉簡的人肯定很少,現在修真界除了身邊這對師兄妹以外大多還是想通緝她的人居多,所以不得不變換了模樣。

“不過話說回來,這一路上你們兩個竟然沒出事。”

眾人在師兄妹的帶領下認識沂州城地形時,秦素忽然看著這兩個活生生的人道。

她那個妹妹竟然真的沒在路上出手阻撓,要是進了沂州城就更不好動手了,不就等於白白將那個神跡教所造出的勢頭浪費了麽?

是她也和自己一樣能量不夠用?

還是有別的算盤?

秦素思考的時候,師兄妹這會子早就沒什麽傲氣,服服帖帖的,對秦素的調侃也不過一笑了之。

師兄還為秦素介紹道,“恩公,修真界和俗世不同,靈氣濃度高,但在俗世生活習慣的話,第一次進入多少會有些反應,所以四大仙宗才在俗世設立了幾處能夠緩沖的城市。”

秦素點點頭,這就像某位偉人在地圖上一圈,圈出一個經濟發展區是一樣的。

不僅能帶動經濟增長,還能加快城鎮發展。

既然這麽繁華,秦素問道:“那這裏有沒有賣沈銀母和深海珊瑚的地方?”

師兄有些尷尬道:“雖然有,但不太建議您在這裏買。”

秦素看向他:“哦?怎麽說?”

師兄解釋道:“這種東西在修真界有的是,在仙坊用靈石買很便宜的,但是在這裏一般其實都是面向俗世的權貴,所以價格嘛……”

“我還當什麽呢!”秦素一甩手,“那無妨,你只需告訴我在哪裏就行。”

師兄和師妹對視一眼,驚訝道:“恩公,那可是一千兩黃金一斤地賣,您確定?!”

慕容尋最煩磨磨唧唧,“她不是都說無妨了嗎?你趕緊帶路就是了!”

還等著一會找慕容尋麻煩呢,這種女孩子家家的逛街之類的,趕緊結束了!

倒是崔南渡在聽到一千兩黃金時皺起了眉,“一千兩?”

他拉住了秦素的手腕,“太貴了吧?”

秦素看了看他好看的手,自從上次坦白之後,兩人的接觸正常多了,雖然秦素還是覺得有些別扭,但也沒那麽反感,小崔也比以前主動多了。

這幾天倆人都是一起睡的。

一想到這,秦素微微一笑:“放心吧,錢管夠。”

說罷秦素先走到一個買儲物飾品的攤子,拿了兩枚戒指遞給了小崔,“你看看這兩個夠裝的不?”

崔南渡還是覺得不合算,“我的飾品就夠了。”

秦素一挑眉,“誰說只要一分地,每樣都要兩份!”

那可是一百六十多萬兩啊,師兄妹對視一眼,“就在西邊的集市之中,我這就帶您過去!”

眾人剛要動身,剛才那飾品鋪子的老板發話了,“唉幾位!這戒指錢還沒個呢!”

秦素一回頭,眾人以為她要付錢,結果她卻看向了慕容尋。

慕容尋不明所以,“掏錢啊,看老子幹什麽?”

秦素一抱胸,“你付啊!”

慕容尋:“?”

其他三人:“??哦~”

崔南渡配合道:“稍你來的路費還沒給,王子。”

慕容尋:“哈?這也要錢?!”

反正是稀裏糊塗地花了幾千兩買了倆戒指,然後他又稀裏糊塗地跟著眾人來到集市。

站在集市門口,慕容尋才忽然反應過來,“等一下,那八十萬兩!不會也要我出吧!”

秦素:“不然呢!”

集市的人流比秦素想象中的還大,大多都是穿金戴銀的,要麽來旅游參觀,大多買個紀念品,真正識貨的人很少。

秦素就不一樣了,她自己就是個行家。

材料什麽的有固定的目標,秦素讓崔南渡帶著兩姐妹去采購了。

秦素則帶著失魂落魄的慕容尋來到了一家法器鋪子,雖說是法器,頂多是兵刃上安裝了靈石,或者摻雜些俗世不常見的玩意。

對普通人沒用,對修士更沒用,主要就是用來騙人,尤其是人傻錢多的那一類。

當然,除了秦素。

她隨身攜帶的匕首都用完了,那些匕首都是安薇楚特制的,裏頭摻雜了隕石碎屑,裏頭不僅帶有輻射,還有空間屬性。

在這個世界找隕石肯定不可能了,但是有個能夠替代的髓石。

問過老板說有後,秦素二話不說又訂了三十柄,並且加急,明天就要,老板直接閉店專門為她打造。

至於錢嘛。

“記在這位北驪王子身上就好了!”

慕容尋:“???怎麽還要老子付!老子剛才把開府的錢都賠進去了!我北驪可不比東凜富裕!經不起你這麽折騰!”

秦素回頭看他:“不過是三十柄匕首而已,這麽小氣。”

慕容尋肉眼可見的崩潰:“關鍵你除了買什麽沈銀,不是還要買乾坤鏡碎片之類的?”

秦素抱起胸輕笑道:“看你那小氣的樣子,放心吧沈銀母和深海珊瑚不用你的錢。”

慕容尋這才松了口氣。

但秦素很敏銳:“不過你剛才乾坤鏡碎片,怎麽?你有眉目?”

慕容尋的心又跟著提起:“你確定不花我的錢?”

秦素:“不花!趕緊說!”

慕容尋伸手一指她身後:“不就在那裏。”

“啊?”

秦素回頭一看,一棟七層八角樓映入眼簾,門前擺著一塊牌子,上頭寫著。

“申時開始拍賣,臻品,乾坤轉換鏡碎片。”

臻品拍賣行,頂層。

穿著清涼的男人站在頂樓唯一一間房外,恭敬道:“主子,人都到齊了。只是……”

屋內,與外頭古香古色的擺設完全相反,非常現代的沙發,水晶打造的圓桌,圓桌上一個圓形的擺件正在吸收靈力,並將其化為T能量供給秦般鎏。

秦般鎏身著一貼身黑色長裙,長腿疊在一起,晃著杯中麥黃色液體,“怎麽?就讓你辦個侍者,話都不會說了。”

男人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薄紗,微微臉紅:“並非是這個原因,只是有個意外之人。”

“哦?說來聽聽。”

侍者誠實地回答道:“是您的姐姐。”

秦般鎏動作一頓,隨即一笑,“是沖著乾坤轉換鏡來的?”

侍者誠實道,“沒錯。需要奴暗地做些手腳麽?”

“不必。”秦般鎏看著杯中的液體,“將鏡子提到第一個,然後立刻送走就是,其他的都按計劃進行。”

“是。”侍者提議道,“那玄機閣的兩個外門弟子需不需要屬下……”

秦般鎏終於將目光投向了門外:“你是想讓我在修真界眼皮子底下殺人?”

侍者一驚,哪怕隔著一道門,女人身上的殺氣依舊明顯,他連忙道,“奴有罪。”

秦般鎏收回了目光,望向窗外:“這修真界雖然不怎樣,但也不是擺設,好幾個幾個老頭子盯著我看呢,我們在俗世活動,他們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可在修真界可不一樣。”

“不過三年了,這修真界也該變一變天了。”

“至於我的姐姐,好不容易有機會,就讓我們堂堂正正較量下。看看最後究竟鹿死誰手。”

“對了,我讓你準備的,都安排好了麽?”

侍者在外恭敬道:“都準備好了,那東凜來的王爺已經上鉤了。”

...

另一邊,申時。

將所有材料收集好後,借著北驪王子的名號,眾人成功進入了臻品閣。

整個過程順利得不像話,乾坤鏡碎片第一個被拍賣,根本沒幾個人同秦素競爭。

最終秦素以一個非常低的價格成交,十六萬八。

且交易完成,就有漂亮的侍女來問秦素,是否還要參加接下來的拍賣,如果不需要的話可以直接交易走人。

後頭的拍品秦素掃了一眼,裝備武器空間飾品還有一個不知功效的“聖水”,秦素自然沒興趣,便跟著侍者離開了拍賣廳,到後臺交易。

一直到眾人從臻品閣離開,都有一種這服務也太好了的不真實感。

“我之前來這裏的時候怎麽沒這麽好的服務?”小師妹不經意間感嘆道。

秦素回眸,“你們也會來這種拍賣行?”

小師妹臉一紅,解釋道:“我們學煉器很耗材料的,我還有點手殘。得虧家裏還算殷實,靈石不夠的時候就會用錢來收購點補貼。”

“可每次來那些侍者都拿鼻子看人,從來沒這麽好的待遇。”

師兄感嘆道:“可能我們地位還不夠吧。”

秦素突然停下了腳步,“不對。”

她猛地一回頭,正看到那珍品樓的頂層,那道纖細華美的身形。

界門將在三天後開啟。

當天晚上,秦素先找了個客棧安頓好小師妹和他的師兄,而後將慕容尋叫到了她和小崔的屋裏。

“什麽?!你說那個臻品樓,可能是神跡組織開的?”慕容尋可謂是相當震驚,“怎麽可能!臻品閣據我所知已經設立三年!”

慕容尋瞳孔一縮,尋思過味,就是因為開了三年攢夠了本,才有可能搞出這麽大的陣仗。

“不是可能,是肯定。”

見慕容尋還在猶豫,秦素直接給他吃了顆不得不面對。

雖然不知道那個頂層向下俯望她的人是不是秦般鎏,但秦素後來打聽到,那乾坤鏡碎片原本並不是第一個拍賣,畢竟一般拍賣行的第一件拍品一般都是眾人瘋搶的,意欲為一個好兆頭。

而這種容易流拍的,一般都放後頭。

那為什麽會將一個容易流拍的碎片特意提前到第一個拍賣?

秦素幽幽道:“再加上他們突然對我們服務態度好,八成是想將我盡快送走,不想讓我們參與接下來的拍賣。所以,肯定是之後的拍品肯定有問題。”

“那個聖水?”三人頭一次這麽有默契。

秦素一下就聯想到了被安薇楚帶走的那只深淵吞噬者,她微微瞇起眼睛,雖然是姐妹,但兩個人相差巨大。

秦素向來不喜文縐縐,更愛直來直去暴力解決,而秦般鎏則反之,還在地下實驗室時“父親”就經常說她非常有生物學家的天賦。

後來,秦般鎏也不止一次的對她說想要研究喪屍,因為她覺得既然T病毒與T能量屬於同一種物質的轉化,而轉化成T能量的她們明顯更高級,那麽更高級的生物是完全可能控制低級生物的。

秦素一開始本來還挺認同,直到安薇楚給她看了秦般鎏的實驗現場後。

太過反人道的實驗場景讓經歷過太多生死恐懼的秦素都傻了眼,立馬叫停。

如果說秦般鎏一直沒放棄她這個理論的話。

“壞了!”秦素立即問向慕容尋,“你有人脈能打聽一下那個聖水的具體情況嗎?”

“自然,我確實在拍賣場看到了幾個熟人,我這就去找他們。”

慕容尋說著就已經要走,“啊對了,我明天可能不回來,容辭明天就回到,他一般住在西市流連閣。”

秦素一勾唇:“我明白了。”

第二天一早,取完和店家定好的三十枚匕首,秦素就帶著剩下三個人來到了流連閣。

往客堂飯桌上一坐,一盤花生米四杯水就是半天,都給秦素的嘴咬累了。

“這容辭怎麽還不來?”

不承想說曹操曹操就到,話音剛落,那相當熟悉的一席玄衣就映入眾人眼簾。

早知道這樣秦素恨不能早點說這句話了。

“呦。終於來了。”

秦素吱了一聲,卻是立即轉過頭去看崔南渡,生怕小崔有一點不舒服的地方。

今早本來是不想帶他來的,但他偏要跟著,最後只好一起來。

這會子舊情人見面,秦素卻發現崔南渡似乎並沒有什麽反應。

也可能是裝鎮靜吧,怎麽著是曾經喜歡過的,秦素這樣認為。

容辭自然一眼就看到了兩人,尤其是看到一頭白發的崔南渡時,更是震驚了些許,直接吐出倆字,“殢君?”

秦素一挑眉,這都能認出來?

崔南渡卻立即否認道:“我不是崔殢君,你認錯人了。”

容辭微微斂起了眉毛,難得說了一聲,“抱歉。”

按理來說既然是不認識的人,他應當立刻忽視,然後付錢住店,但那桌的四個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,尤其是其中一個滿嘴胡子的人,可謂是直勾勾地盯著他看。

他若是不過去總覺得說不過去。

於是只好來到了那桌,坐到了四人為他準備的空座上。

容辭看門見山:“四位一直盯著在下是什麽意思。”

秦素樂了,又磕了一粒花生米,“怎麽著,平日裏趾高氣昂的王爺,到了這修真界也會夾著尾巴做人了?”

容辭一挑眉,雖然聲音很陌生,但這語氣卻很熟悉,再仔細打量這胡須男的眉眼,“你是...秦素?”

“咳,秦素是誰,我不認識。”秦素向四下看看,沒人註意這邊這才正色道,“我是秦瓊。”

畢竟現在秦素還在通緝。

然而秦素卻沒想到,容辭根本再沒留一個眼神給她,而是轉頭看向崔南渡。

他看得很仔細,仿佛在打量什麽易碎品。

看得崔南渡哪哪不舒服。

但秦素不知為何比他還不舒服,出言道:“你怎麽盯著人家一直看?看夠了沒有啊?你禮貌嗎?”

哪想在堡壘一別,容辭竟然填了一臉皮厚的功效,對著崔南渡就來了一句:“你男裝的樣子更好看。”

一句話驚呆眾人。

就連素未謀面的師兄妹都覺得這句話,怎麽每個字都認識,但連在一起就這麽奇怪呢?

崔南渡也是頗為震驚地回眸看向容辭,然後猛地皺起了眉,也不知是不是太過厭惡的原因,他竟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惡心味道,使得他一時之間頗想逃離。

但容辭卻一秒恢覆了常態,“我不過實話實說,你們不必想歪。”

“那,您也是真夠誠實的。”小師妹忍不住吐槽。

容辭就當自己沒聽見,看向秦素:“說罷,特意到此地來劫持本王,你們想幹什麽?”

這才聊了兩句又本王了?

不過秦素也不在意這些稱謂,既然你誠實,那我就直言好了,“我要你的碧海珠。”

容辭也直言:“不給。”

秦素撚撚手指:“開個價。”

容辭也推了下自己的扳指,“你先把上次炸傷我的費用結了?”

“你那是活該。”秦素一矜鼻子,拍桌起身,“容辭,我還是想正了八經的交易,但你若是不配合的話,我就只能……”

秦素將自己的拳頭捏的嘎吱作響。

誰知面前的容辭眼神忽而一閃,冷然的面容突然變得扭曲且妖嬈,“那你來搜吧帥哥,搜得到就算你的。”

秦素:嚇!

整個一個驚呆。

什麽玩意?

她剛才聽到了什麽東西?

秦素後退兩步,看向同桌的其他人。

可其他人為什麽好像沒聽見一樣啊?

可還不等她問向旁人,是自己聽岔劈了還是聽岔劈了的時候,外頭突然砰得一聲炸裂開來。

事發突然,眾人來不及躲避。

爆炸的一瞬間,崔南渡迅速反應,直接撲向了秦素。

秦素本來是想看看爆炸中心是怎麽回事的,畢竟這點爆炸對她其實造不成什麽危險。

但美人都入懷了,不接受就有點不知好歹了。

於是秦素也攬住了崔南渡的腰,空中一個轉體,將人當了墊背。

沒辦法,誰讓防護罩子在他身上。

就在兩人抱在一起跌落的時候,無人在意的角落,容辭的眸光閃了數次。

最後竟是妖裏妖氣地說了一句,“本來這兩個都可以的,真是可惜他們竟然是一對,討厭!”

然後就被炸飛了。

再從煙裏出來的時候,容辭狠戾地一咬牙,“你給我閉嘴!”

...

爆炸地點雖然近,但眾人身體素質都還不錯,除了那來自玄機閣的師兄腰有點受損外其他人都沒什麽事。

師妹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師兄,“都說了師兄你不用這樣保護我的,只是個爆炸而已,我不會有事的,你這樣救我反而會讓你受傷。”

師兄蒼白一笑,“抱歉,讓你擔心了。”

師妹再說不出什麽了,連忙拿出藥幫他療傷。

眼看兩個人頗有些感情升溫,容辭又在無人的角落再次天人掙紮。

到最後指尖狠狠刺入手心,這才拿回身體的掌控權。

卻不知秦素此時就在一旁觀察著他的背影。

她將崔南渡扶起問道,“你剛剛有沒有聽到容辭說奇怪的話?”

崔南渡還在疑惑為什麽他身上哪哪都不疼,剛剛是不是有什麽東西突然出現在了他身上,一聽秦素這麽問,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。

“嗯?你說什麽?”

秦素皺起眉:“剛剛容辭跟我說,讓我搜他?你沒聽到?”

崔南渡搖了搖頭,“沒有。”

秦素撓了撓頭,那是我聽錯了?

怎麽回事,還出幻覺了呢?

另一邊,小師妹也給師兄上好了藥,兩人來到了秦素身邊,師兄謙遜道:“恩公您沒事吧?”

秦素看著他這痛苦的模樣,不免可憐他:“我肯定是沒事了,倒是你……”

師兄搖了搖頭:“我也無礙的,剛剛師妹幫我塗可些藥好多了,就是不知道前頭發生了什麽。”

“嗷。”

秦素一笑,這畢竟是玄機閣的地盤,這倆人擔心發生什麽事也是有的,但擔心歸擔心,倆人技藝不精,又不敢自己去查看,於是想請她幫忙。

秦素一眼看穿,便配合道,“想知道發生什麽,直接去看看不就知道了。”

倆人雙眼放光:“那咱們現在就去吧?”

四人兩前兩後離開了廢墟,臨走秦素還問了一嘴容辭,“這流連閣肯定是不能住了,要不要過來?”

容辭猶豫了片刻,還是跟了上去。

眾人來到案發地的時候這裏被圍了個水洩不通,果然八卦是人類的天性,不管是普通人,還是修士。

修真界還更熱鬧,地上一堆,天上還有一堆。

大家都在竊竊私語,也搜集不到有效信息,只能看到三個身著執法者藍色長袍的人執劍,圍成一圈藍色的鐵籠子,看守著圈裏頭十幾名身著白衣素服的小菜雞。

正準備抓個壯丁打聽一下情況的秦素,正好在人群中見到了慕容尋。

於是她穿過人群,來到了前排,湊到了慕容尋身邊:“怎麽回事?”

身邊突然出聲,慕容尋嚇了一跳,一回頭是秦素,這才松了口氣,然後下一秒就看到了一起跟過來的容辭。

他一把扯過秦素的胳膊,在她耳邊道,“怎麽把他也帶來了?”

“碧海珠還沒到手,就讓他跟著了。”秦素無所謂道,“這裏是修真界,怎麽著,你倆還能幹起來?”

慕容尋嘆了口氣,他就是單純的不想看到這個人而已。

試問每次考試你都差零點幾分拿第一你氣不氣,那拿第一的那個站在你身邊晃悠你是不是更氣。

慕容尋看到容辭就是這樣的感覺。

不過現在不是小家子氣的時候,慕容尋小聲對秦素道:“你昨天不是讓我查那聖水嗎?”

秦素:“你查到了?”

慕容尋用下巴點了點藍色鐵籠子裏,一個碎裂的小瓶子:“那就是了。”

秦素蹙了蹙眉:“就這麽一個小瓶子有啥用?現在這個情況,又是怎麽回事?”

慕容尋說:“據說這聖水在臻品閣已經賣了有小半年了,一開始沒人信,但聽說玄機閣外門有個弟子喝了聖水之後,短短半年就從築基到了練氣,進了內門。還有人本來是個雜靈根這輩子沒法修煉,喝了聖水之後突然就能修煉了。”

“原本沒人買的聖水突然就好多人瘋搶,這臻品閣一次就賣個幾瓶,有人拿真金白銀砸,自然也有人想要靠武力爭搶。”

“而剛剛就是好些個玄機閣的弟子在爭搶,有人眼紅違規用了靈力,這不,這會子已經被按住了,執法司已經通知了玄機閣的人,還不知道要怎麽處理。”

“這麽一聽是個好東西啊。”秦素捏了捏自己的下巴,和她想的有點不一樣呢。

就在小話說到這的時候,一直在旁邊默默關註的小師妹突然眼睛一亮,大喊了一聲,“師父!”

不少人都聽到了她的聲音,紛紛停止議論,定睛一看,天邊果然飛來數道光幕。

光幕落地,一仙風道骨的中年人出現,也是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小師妹,理都沒理籠子裏的那些肇事者,走了過來。

頗為欣慰道:“琴音,你可終於回來了,為師可是擔心你好久。”

秦素一挑眉,來者的道行可不算淺,看來琴音的身份也不像表面那般風平浪靜,不過對秦素來說,這回算是撿到寶了。

琴音乖巧地帶著師兄來到自己的師父身邊任他撫摸頭頂,然後給他介紹秦素:“師父,這位就是救了我的人。”

“恩公,這位是我師父,秦鶴。”

秦素微微頷首:“晚輩秦素,見過仙師。”

秦鶴見到秦素的一瞬間微微有些驚訝,但很快就掩蓋了過去,然後道:“客氣了,既然救了我的愛徒,便是我玄機丘派的恩人,一會還請小友到我玄機做客。”

秦素正有此意:“恭敬不如從命。”

寒暄完,秦鶴帶著琴音向案發現場走去,執法司並不隸屬玄機閣,而是游離在四大仙宗外的組織,交接起來也很麻煩,需要先去登個記。

路上,琴音自然迫不及待跟秦鶴解釋,“師父,咱們之前都找錯人了,凡間那個“僵屍毒”,不是我恩公做的,那個神跡組織才是罪魁禍首。”

秦鶴聞言卻面色一凝,看了一眼前頭帶路的執法者,“這件事往後再說。”

琴音有些驚訝,但一想到這裏是執法司,師父來這裏是有公務在身的,便也乖乖閉了嘴巴,準備等回去了再好好同他細說。

等了許久,秦素等人才見秦鶴帶著琴音出來。

中年人不過瞥了一眼那十幾個人,便下令道,“來人,都給我捆回去,至於沂州的損失,還請各位老板報給玄機閣了,我玄機閣必定賠償各位的損失。”

說完,同幾位老板行禮後,便來到了秦素身邊,“幾位都是琴音的朋友嗎?”

秦素點了點頭。

算是吧。

“那就跟我們一起帶回去吧。”

秦素也是沒想到這麽容易就進了修真界,入了玄機閣。

古書誠不我欺,修真界靈氣充沛,雲霧繚繞,風景極美。

玄機閣又以煉器符箓聞名,派內建築不似小說中修仙者那般貧寒簡陋,而是齒輪交織,樞紐縱橫;禦劍仙舟共存,頗有些現代氣息,有中式賽博那味了。

但景色再美,看多了也容易膩。

那秦鶴老兒將她們帶進玄機閣,安頓在一處別院後就徹底消失了,根本管都不管他們一下,就連吃的都得自理。

期間除了琴音來了一趟送了些食材,告訴她們玄機閣出了點事需要處理,需要她們等兩天以外,就再無訪客。

是個人都覺得不對勁了,慕容尋那沈不住氣的第一個想要出去,然而逛了一圈發現,方圓十裏之內必有結界,根本不讓他們自由出入。

起初,秦素還能淡定,可以說裏面最淡定的就是她了。

可連著七天,秦素也淡定不下去了。

更別提慕容尋天天在她耳邊吵吵 :“你趕緊想想辦法?再過兩天就是開山大典了,老子得參加啊!”

秦素被慕容尋擾得不耐煩,便回上兩句:“我要是把這結界搞碎,你就能參加開山大典了?”

慕容尋冷靜下來後發現:好像也不能。

而且會被當成恐怖分子抓起來。

“你能不能學學容辭,既然出不去就在屋裏好好修煉。”

“老子憑什麽學他!來七天七天不出屋,憋成小白臉嗎?”慕容尋徹底崩潰,“我還以為提前進了玄機閣,能在各位長老面前刷刷臉,好進一些,沒想到卻是要在這裏被關到死!”

秦素:“行了行了!我今晚就去找那個秦鶴讓他把你放出去行了吧!別嚎了!”

慕容尋瞪大了眼:“這是你說的啊!不許反悔!”

這有什麽可反悔的。

這結界能關住其他人,可關不住秦素,之所以之前沒出去,是因為初入修真界,人生地不熟的,謹慎為先。

再說哪個修真界不是高手雲集,欺負了個師父不要緊,要緊的是師父還有師父,不然還有師祖,甚至還有活化石出土。

秦素的異能雖然強,但她在這可沒有根基,沒有數不盡的武器供她取用,不得不小心,不太想給玄機閣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,以後還想談談合作之類的。

然而這玄機閣似乎根本沒把她當根蔥,那秦素可就不樂意了,當晚她就準備去找秦鶴問個明白。

“你真的要去麽,會不會是處理聖水太過忙碌了?要不我們再等兩天?”崔南渡有些擔心。

秦素:“放寬心,你可是把我餵得飽飽的,我現在能把這玄機閣山頭整個移走,你覺得能出什麽事。”

崔南渡被秦素不著調的話嗆到了,輕咳一聲,也想不出什麽阻攔的話,便道:“那你註意安全。”

“好的嘞。”

說完秦素就走了。

崔南渡看著她離開的地方望了一會,嘆了口氣,便準備回到住處,不承想,迎面走過來一道玄色身影。

自然就是容辭,一周沒怎麽見面崔南渡一楞,不欲與他過多糾纏,準備當個過客。

誰知擦肩之時卻聽容辭頗為不著調的說,“她走了?”

崔南渡淡淡回了聲:“是。”便加快了步速,卻不料被容辭一把抓住了胳膊。

“這麽著急走作甚?”

崔南渡一回頭,就見容辭以一種非常詭異的模樣在笑著,他心中一驚,大聲道:“你做什麽!放開我!”

容辭的嘴角快要咧到了耳朵根,他的表情十分詭異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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